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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故去的日報財貿部原主任劉壽昌,是我多年的老同事。說起來,還是他把我?guī)нM北京日報社大門的呢!
那是1970年夏天,我們這些從全國各地分配到北京工作的大學畢業(yè)生,在山西解放軍農場勞動鍛煉已近兩年。一天中午,從地里干農活兒剛剛回到住地,連部突然通知我:吃過午飯,去朔縣城里坐火車去大同軍部,有任務。
匆匆吃過午飯,帶上出門的用品,我急急奔往朔縣火車站。跟我一起坐火車去大同軍部的,還有其他連隊的邵毓奎、黃華昌、邸彩霄、周告華等人。在火車上,我們認識了。
第二天上午,在軍部大院的一間會議室里,我們二十多個來自不同連隊的大學畢業(yè)生,圍坐在會議桌的四周。中心,坐著兩個人:一個四十來歲,個子不高,白白凈凈的;另一個,三十多歲,高高的個子,不如那位同志白凈。他倆自我介紹說,他們是北京日報的記者,一個叫曹惠文,一個叫劉壽昌。他們來這里,是要了解在解放軍農場勞動鍛煉的大學畢業(yè)生的情況,要寫一篇有關大學畢業(yè)生勞動鍛煉的調查報告。他們要大家談談在解放軍農場勞動鍛煉的體會。于是,我們便根據(jù)他倆的要求,一個接一個地談起來。下午,座談會結束時,他二人又向大家約稿,要每人寫一篇自己勞動鍛煉體會的文章,說,以后,這些文章將會在《北京日報》上刊登。
晚飯后,我和邵毓奎去曹惠文、劉壽昌住的房間,找他們聊天兒,了解北京城里的近況。談完,我們倆用八開的大白紙每人寫了一篇文章,交給了他們。我寫的是一篇六百多字的小故事。
回到房間,看到其他同志都在認真地寫作、抄寫,這才聽說,北京日報來的兩個“記者”,是來這里選人的。我們能被選中嗎?大家的心里都沒有底。
又過了二十多天,北京日報兩位記者中的劉壽昌又來到大同。我們這才知道,參加座談會的人,大部分都被選上了,劉壽昌就是來接我們回北京的。能到北京日報工作,大家當然高興。我們再次集中到大同,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車。1970年8月20日早晨,火車到達北京站。北京日報派汽車把我們拉進了位于東單西裱褙胡同34號的北京日報大院。從此,我們開始了三十多年的新聞生涯。
因為我是被劉壽昌同志帶進北京日報社大門的,所以我一直像對待老大哥一樣地尊敬壽昌同志。他也像老大哥一樣,見了面,問問這,問問那,關心我的情況,讓我感到親切。壽昌同志原來曾在長辛店二七機車車輛廠工作,由于喜歡文藝創(chuàng)作,才被調到北京日報社。而我到北京日報后,不久便被當時北京日報文藝組的負責人曹世欽同志要到文藝組當編輯,所以我和壽昌有不少關于文藝的共同語言,聊天兒時很能聊到一起。
壽昌同志工作認真負責,辦起事來一板一眼的,所以同志們友好地同他開玩笑,叫他“八股兒”。上世紀八十年代,他響應上級黨的號召,支援西藏,到西藏去工作。在西藏,他工作依然是那么認真負責。2002年夏天,中國晚報工作者協(xié)會在云南麗江召開會長、顧問會議。在會上,我見到西安晚報參加會議的王先生。當年,他也曾參加援藏的工作,和壽昌同志在一起。聊天兒中談起壽昌,他贊不絕口,說壽昌工作非常認真負責。他說,直到現(xiàn)在,他每次到北京,大都要去看望壽昌。他還贈送壽昌一份《西安晚報》,以聽取他的意見。
壽昌是一個頑強的人。上世紀九十年代,他得了半身不遂。不久,我倆搬進了同一棟樓房,成了鄰居。幾乎每天,我都能在樓下看到他頑強地散步、鍛煉。他堅強地邁著步子,一步步地向前走。他依然常常滿臉笑容地與人交談、聊天兒……
如今,壽昌雖已駕鶴西歸,但他的往事,他的音容笑貌,還是常常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