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青春永恒的追憶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青春歲月盡管不是一個人最成熟、最篤定的年代,卻是最黃金、最美好的年華。青春是人生最重要的母題之一,書寫它,作家當(dāng)然不會缺席,《這是我最好的作品:無盡青春故事》便是一部關(guān)于青春的文章合集。值得一提的是,這些文章的作者皆為文學(xué)大家,不少還是世界文學(xué)史上的頂級文學(xué)大師,如普魯斯特、海明威、??思{、斯坦貝克等。而路德威·白蒙、肯尼思·格雷厄姆、布斯·塔金頓等作家的名字我們可能不太熟悉,但他們在文學(xué)史上也占有重要的位置。
這些作家書寫的青春故事有的取材于自身的真實經(jīng)歷,猶如紀(jì)實性的自傳片段(如海倫·凱勒的《文字、愛和語言》、歐文·埃德曼的《兒時的哲思》),有的則是虛構(gòu)寫作,描述的是他人的人生(如普魯斯特的《貢布雷的晚安吻》、舍伍德·安德森的《成年》);有的關(guān)于感人肺腑的親情(如威廉·??思{的《兩個士兵》、克勞倫斯·戴伊的《父親教我守時》),有的關(guān)于暗萌始發(fā)的愛情(如哈夫洛克·靄理士的《一個小男孩的愛》、多蘿西·坎菲爾德·費舍爾的《十六歲的夕陽》)。這28篇文章,準(zhǔn)確地說,這28個青春故事,如同一顆顆色彩斑斕的珍珠,串集在一起,閃爍著美妙動人的奇光異彩。
青春似乎總是有大把的時間和揮霍不完的精力去玩樂、嬉鬧,那些簡單而有趣的游戲是孩子們的共同語言。亨利·路易斯·門肯在《啟蒙》中回憶了他和哥哥查理自由自在的童年時光。“在那個天真爛漫的年代,孩子們沒有幼兒園可去,沒有游樂場可玩,也沒有像‘惡魔島’兒童樂園之類的地方消遣”,但他和哥哥可以隨性地游蕩,玩追逐印第安人的游戲和“塞巴斯托波爾大戰(zhàn)”,在車馬稀少的年代,整個街區(qū)都成了他們的游樂場。
在《男孩的天堂》中,馬克·吐溫回憶了約翰叔叔的農(nóng)場,以及他在農(nóng)場上度過的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這座美國南方的農(nóng)場,就像一個美好的烏托邦,自給自足,物產(chǎn)豐富,而且人們淳樸善良,就連黑奴也不會被虐待。對小小的馬克·吐溫來說,最大的樂趣還是可以接觸充滿鳥語花香、奇珍異草的大自然,親身感受季節(jié)的更替和生命的脈動。他寫道:“我能回憶起莊嚴(yán)的黎明和叢林的神秘氣氛、泥土的芬芳、野花淡淡的香氣、雨后樹葉的光澤、風(fēng)兒吹過時雨滴從樹上灑落的聲響、叢林深處傳來的啄木鳥啄木的聲音和野雞的叫聲、受到驚擾的野生動物在草叢中一閃而過的景象?!边@樣的句子長達三頁,閱讀這些文字,讀者的內(nèi)心會產(chǎn)生極度舒適的感受。戲仿博爾赫斯的一句名言——如果有天堂,那一定是約翰叔叔的農(nóng)場。
美好的青春總是少不了成長的煩惱,最讓人頭疼的大概就是上學(xué)了。溫斯頓·丘吉爾除了是一位政治家,還擁有妙筆生花的文字功底,他于1953年獲得諾貝爾文學(xué)獎,堪稱跨界最為成功的政治家之一。這本書收錄了他的《哈羅的考試》,回憶了他在哈羅公學(xué)讀書期間的“考試?yán)щy癥”。原來,這位偉大的歷史人物和我們很多普通人一樣,上學(xué)的時候也偏科:“考官們青睞的科目幾乎總是我不感興趣的科目。我可以忍受歷史、詩歌和寫作考試,但考官們偏偏看重拉丁語和數(shù)學(xué)?!彼谖恼轮羞€講述了其他有關(guān)考試的趣聞軼事(包括作弊),以及他為何進入桑德赫斯特英國陸軍軍官學(xué)校。
沒有愛情的青春,就像沒有西瓜的夏天,蒼白而單調(diào)。這些文章所描繪的青春,除了無憂無慮的玩耍、真摯純粹的友誼、成長的困惑和對世界的好奇,自然還有萌生的情愫。在《一個小男孩的愛》中,哈夫洛克·靄理士回憶了他12歲時來他家中做客的小女孩艾格尼絲:“皮膚黝黑,漂亮活潑,一頭修長的卷發(fā)?!北M管只是短暫的相處,之后卻是長久的懷念,這是一種介于友情與愛情之間的情感,單純、赤誠而美好。而在《早春》一文中,斯蒂芬·文森特·貝尼特講述了他16歲時的愛情。他的戀人是個叫做海倫的女孩:“她長著小巧的臉蛋、小貓一樣的眼睛。下雨的時候,她脖子后面的頭發(fā)卷曲著。她個頭不高,但也不顯得矮胖——她輕巧、精致而又敏捷。她很有活力,從不緊張?!彼麄円黄饎澊?、約會、暢想未來,可由于大人們的干涉,這段感情還是夭折了,因此貝尼特說道:“我要把這件事寫下來,因為我永遠也不想忘記它本來的樣子?!?/p>
對于這些文章,前言中有精煉的概括:“這些故事飽含深情,包括許多有關(guān)純真年代的可愛片段。有的歡樂,有的溫柔,有的懷舊。本書呈現(xiàn)的是孩子們新鮮的青春世界,是成長中靈魂的探索,也是青春年代的愛與社會意識的覺醒?!笔堑?,不管是跌宕起伏還是風(fēng)平浪靜,每個人的青春都是一座巨大的礦藏,隱埋著太多的故事。我們在漫長的余生中去回憶和懷念,其實也是在重新發(fā)掘自身的生命體驗,再次審視自我的過去和過去的自我。
這本青春之書,就像一首抑揚頓挫的青春之歌,讓我們在這些文學(xué)大家所奏響的美妙旋律中,盡情享受青春的活力、熱情與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