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們給他的孫女過百日
聊起他的六十大壽。
晚上他捶著床一遍遍嘆息
凌晨四點起床,在我的睡夢中走出門
村邊停了一輛車
兩百公里外的工廠將迎來
他的第一縷陽光
過去的許多年也是這樣
他常偷偷起床,趕著一群蔬菜
去往縣城的集市
凌晨三點或四點,總有一些陽光
在他的額頭散開
那些不安分的蔬菜總會跑來跑去
他抓緊了錢袋
在人群中悄悄和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