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春秋里的家長里短
每個時代的作家都有獨屬于這個時代的文學使命。城市化進程使得空間議題,或者說文學的地方性再次凸顯出來。許多年前,我在雪水溫村的街道上發(fā)現了第一個陌生人。許多年后,我發(fā)現我也是眾多陌生人中的一位。作家對一個地域的認識,大概是離開一個距離之后才開始的,正如我離開工作生活三年的日喀則之后對那片雪域高原的回望。對一個村莊的書寫,是與身處繁華城市、動態(tài)社會,以及閱讀中的大千世界一起完成的。我時常提醒自己,無論空間如何變化,個人如何游移,散文創(chuàng)作一定蘊藏著我們與這個時代相通的情感密碼。我們要做的就是“解密者”,回到那個貌似熟悉實則陌生的生活現場,探尋跨越時空依然存有動人魅力的人和事物,在“邊遠”與“中心”之間,在“逃離”與“重返”之間,在“守望”與“記憶”之間,在“村莊”與“家族”之間,試圖找到在空間時間復雜變動中相對穩(wěn)固的文化符號、身份認同,甚至群體認知。這本散文集中的大多篇什寫的小人物和小事情,或許會令讀者感覺細微而瑣碎,令我感動的是責編王永洪老師包容了他們,大概我們心中有一種默契,時代春秋里不止有家國大事,還有家長里短。我用我的情感深度參與著過去的時間,見證著新時代背景下豐富而細膩的變革,企圖重新觸摸其中的人情世故和俗生百態(tài),表達我對鄉(xiāng)村世界的新與舊、變與不變的非虛構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