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位作家來說，他的作品就是他安妥在文壇上的靈魂與肉體。而對著名作家張賢亮來說，他存放在中國當代文學史上的靈魂與肉體，則是那篇短篇小說經(jīng)典之作《靈與肉》。

在張賢亮的文學生涯中，短篇小說《靈與肉》既是他的成名作，又是他的代表作。憑借這篇作品的問世，張賢亮從寧夏文壇異軍突起，一鳴驚人，在中國文壇橫空出世，一舉成名。從此之后，張賢亮縱橫文壇三十五年，獨領風騷，獨創(chuàng)佳作，獨具魅力，創(chuàng)作發(fā)表了《男人的風格》《肖爾布拉克》《綠化樹》《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早安，朋友》《習慣死亡》《我的菩提樹》等大量有深度、有影響、有價值的優(yōu)秀作品，并成為擁有千百萬讀者、享譽國內(nèi)外文壇的杰出作家。

今年九月，是一個特殊的月份。四十年前的九月，張賢亮在寧夏《朔方》文學月刊1980年第9期發(fā)表了短篇小說《靈與肉》，開啟了他走向文壇的大門。

值此張賢亮的《靈與肉》發(fā)表四十周年之際，同時，更是為了紀念張賢亮逝世六周年，讓我們共同回顧《靈與肉》的創(chuàng)作發(fā)表過程，追憶他的文學生涯，緬懷他的文學成就，永遠銘記他為中國當代文學做出的重要貢獻。

《靈與肉》的創(chuàng)作發(fā)表

20世紀80年代，是中國當代文學的黃金時代，更是張賢亮文學創(chuàng)作的黃金時代。而80年代的第一年，則迎來了張賢亮文學創(chuàng)作生涯的“開門紅”。那時的張賢亮，已經(jīng)摘掉“右派”帽子，被徹底平反。由于在《寧夏文藝》月刊先后發(fā)表了短篇小說《四封信》《四十三次快車》《霜重色愈濃》《吉普賽人》《在這樣的春天里》（與邵振國合作）和《邢老漢和狗的故事》等一系列佳作，其中，《霜重色愈濃》和《四十三次快車》分別榮獲了寧夏回族自治區(qū)第一屆文學藝術(shù)獎小說類一等獎和二等獎，從而揚名寧夏文壇，成為當時寧夏文壇實力最強、勢頭最猛、名氣最盛的作者。

1980年3月的一天，時任《寧夏文藝》編輯部編輯的張賢亮和新婚不久的愛人、《寧夏文藝》散文編輯馮劍華看到《寧夏日報》刊登了一篇介紹寧夏靈武農(nóng)場嚴紀彤、王柏齡夫婦二人的感人事跡。他們是一對巴西華僑，為了熱愛的事業(yè)，他們放棄了國外優(yōu)裕的生活，謝絕了親人的挽留，毅然回到祖國，回到靈武農(nóng)場。經(jīng)過多年的潛心研究，他們培育出了一種新型的肉豬品種，從而豐富了寧夏人民的餐桌。

讀完這篇感人至深、催人淚下的人物通訊，張賢亮和馮劍華敏感地意識到這是一個非常值得一寫的報告文學題材。于是，他們倆向編輯部領導請求到靈武農(nóng)場采訪。采訪了嚴紀彤、王柏齡事跡之后，他們夫妻倆深受感動。而在采訪過程中，張賢亮的創(chuàng)作靈感一下子被點燃了，并產(chǎn)生了創(chuàng)作短篇小說《靈與肉》的構(gòu)思。7月上旬，張賢亮寫出了《靈與肉》初稿。這篇初稿無論是故事情節(jié)、主題思想、表現(xiàn)手法都不錯，但也存在著不少缺點?！秾幭奈乃嚒分骶幝氛辜捌渌庉嬙趯忛喼蠼o予了高度重視，提意見、出主意、想辦法，先后舉行了五次小型會議，幫助張賢亮修改作品。在《靈與肉》的修改過程中，張賢亮曾一度有些灰心，覺得很難再改下去，想放棄不改了。編輯及時對他進行了鼓勵。路展主編明確表示：這篇作品一定要改好，而且一定要在頭條位置上發(fā)表。在大家的鼓勵、幫助、支持下，張賢亮終于成功地完成了《靈與肉》的創(chuàng)作，并在當年的《朔方》第9期頭條位置上發(fā)表。

對于《靈與肉》的創(chuàng)作體會，張賢亮在一篇題為《從庫圖佐夫的獨眼和納爾遜的斷臂談起——〈靈與肉〉之外的話》）的文章中進行了全面的闡述：“在長達十年，甚至二十余年的“左”的錯誤的影響下，人們?nèi)怏w上和心靈上留下了這樣或那樣的傷痕，這是無可諱言的?，F(xiàn)在有許許多多文藝作品寫的就是這些。但是，怎樣有意識地把這種種傷痕中能使人振奮，使人前進的那一面表現(xiàn)出來，不僅引起人哲理性的思考，而且給人以美的享受，還并不為相當多的作者所重視?！鹅`與肉》不過是在這方面做個嘗試而已?！鹅`與肉》并不是出于當前有些人想出國，以致人才外流這種背景的考慮寫的。寫《靈與肉》，一，我是為了反我一直深惡痛絕的“血統(tǒng)論”；二，我想表現(xiàn)體力勞動和與體力勞動者的接觸對一個資產(chǎn)階級家庭出身的小知識分子的影響，以及三十年歷史變遷對人與人的關系的新調(diào)整?！?。

《靈與肉》的文壇反響

《朔方》第9期刊登張賢亮的《靈與肉》之后，其感人至深的小說內(nèi)容和獨具一格的寫作手法立刻在寧夏文壇引起了超乎想象的反響。在《靈與肉》廣受好評和喝彩的同時，為了進一步擴大小說在全國文壇的影響，《朔方》主編路展親自奔赴北京，專程到《文藝報》社拜訪唐因、謝永旺等領導，請他們多關心寧夏的“文學新星”張賢亮。隨后，又到人民文學出版社拜訪了《當代》主編秦兆陽，希望能借助這一國家級平臺發(fā)表張賢亮的作品，以此來擴大寧夏文學的影響。在路展的熱心奔走下，11月出版的《文藝報》第11期專門刊發(fā)了編輯部主任謝永旺使用筆名“沐陽”撰寫的評論文章《在嚴峻的生活面前——讀張賢亮的小說之后》。在這篇極具權(quán)威性的文章中，《靈與肉》被視為“一九八〇年優(yōu)秀小說”。

1981年1月 《朔方》第1期專門刊登評論家、《文藝報》編輯閻綱的評論《〈靈與肉〉和張賢亮》，對張賢亮和《靈與肉》給予了高度評價：寧夏出了個張賢亮! 在邊遠的西北高原上，文壇花枝招展。這里的花，我不敢妄說就是天姿國色，然而，它耐寒，悲涼而又熱烈。打開《朔方》、《甘肅文藝》等西北刊物，我每每有此感覺。老實說，我也有點戀土呢。張賢亮同志的作品，成為他與我們之間信用的紹介；我雖然至今無緣與其相會，卻好象看見他的一顆心。他的心，向著同自己一樣微賤而善良的父老，向著這養(yǎng)育大恩的苦寒之地，包括那里的稚童和馬群，正像《靈與肉》中的許靈均那樣。緊接著，1981年2月11日的《人民日報》刊登了著名文學評論家何西來使用筆名“西來”撰寫的評論文章《勞動者的愛國深情——贊張賢亮的短篇小說〈靈與肉〉》，1981年4月2日，《文學報》刊登了著名作家丁玲的評論《一首愛國主義的贊歌——讀張賢亮的短篇小說〈靈與肉〉》，同時對張賢亮的這篇短篇小說力作給予了充分肯定。

作為首發(fā)《靈與肉》的刊物，《朔方》編輯部更是不遺余力地推介，并設立爭鳴專欄，連續(xù)在1981年第4期、第5期、第9期發(fā)表了湯本、胡德培、李鏡如、田美琳、孫敘倫、陳同方、曾鎮(zhèn)南等評論家的一系列評論《靈與肉》的文章，在文壇引發(fā)了一場影響較大的爭鳴。

1981年7月，寧夏人民出版社編選出版了專門評論《靈與肉》的評論集《愛國主義的贊歌——丁玲等評〈靈與肉〉》。這本書收入了丁玲的《一首愛國主義的贊歌——讀張賢亮的短篇小說〈靈與肉〉、唐摯的《質(zhì)樸的美的開掘——漫評張賢亮的小說〈靈與肉〉》、閻綱的《〈靈與肉〉與張賢亮》、胡德培的《“最美的最高尚的靈魂”——關于〈靈與肉〉的主人公許靈均的形象剖析》、西來的《勞動者的愛國深情——贊張賢亮的短篇小說〈靈與肉〉》、沐陽的《在嚴峻的生活面前——讀張賢亮的小說之后》，從而將《靈與肉》的爭鳴推向了高潮，更將張賢亮的名氣從寧夏推向了全國。從此之后，廣大讀者和眾多文壇人士知曉了一個事實：寧夏出了個張賢亮。

《靈與肉》的傳播影響

張賢亮的《靈與肉》之所以能在中國文壇“家喻戶曉”，除了與評論界的強力推介有關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得到了期刊界和出版界的“推波助瀾”。

先說期刊界?！鹅`與肉》在《朔方》1980年第9期刊登之后，立刻引起了各大文學選刊的密切關注和及時選載。1980年12月，作為享有“中國文學選刊第一家”美譽的《小說月報》第12期頭條位置率先轉(zhuǎn)載這篇優(yōu)秀的短篇小說。同時，作為享有“中國綜合選刊第一家”的《新華月報》（文摘版）第12期給予轉(zhuǎn)發(fā)。1981年1月，甘肅《讀者文摘》創(chuàng)刊號“文苑”欄目頭條位置轉(zhuǎn)載了短篇小說《靈與肉》。緊隨其后，《小說選刊》1981年第1期刊登了張賢亮關于《靈與肉》的創(chuàng)作談文章《從庫圖佐夫的獨眼和納爾遜的斷臂談起——〈靈與肉〉之外的話》，《鴨綠江》1981年第4期發(fā)表創(chuàng)作談文章《心靈和肉體的變化——關于短篇〈靈與肉〉的通訊》。

再說出版界。對于張賢亮的《靈與肉》，全國各大出版社齊心協(xié)力，掀起了“入選熱潮”，從而使《靈與肉》這篇優(yōu)秀小說在全國得到了廣泛而持久的傳播。人民文學出版社

1981年3月出版的《1980年短篇小說選》率先收入《靈與肉》。另外，選入《靈與肉》以及相關創(chuàng)作談文章的文學書籍如下：

江蘇人民出版社1981年8月出版的《1980年短篇小說年編》、上海文藝出版社1981年9月出版的《一九八0年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評選獲獎作品集》、江西人民出版社1981年9月出版的《小說年鑒》、廣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9月出版的《百花集勝——1980年優(yōu)秀短篇小說欣賞》、南京軍區(qū)政治部、組織部文化部1982年編選出版的短篇小說選《愛情從這里開始》、中國當代文學函授中心1984年出版的《優(yōu)秀短篇小說選讀》、中國文聯(lián)出版公司1986年5月出版的《中國新文藝大系1976——1982》短篇小說集、時代文藝出版社1986年12月出版的“新時期爭鳴作品叢書”《感情危機》。

此外，選入張賢亮有關《靈與肉》創(chuàng)作談文章的書籍有：文化藝術(shù)出版社1982年6月出版的《1978——1980獲獎短篇小說創(chuàng)作談》收入《從庫圖佐夫的獨眼和納爾遜的斷臂談起——〈靈與肉〉之外的話》、浙江文藝出版社1983年5月出版的《中青年作家創(chuàng)作經(jīng)驗談》收入《從庫圖佐夫的獨眼和納爾遜的斷臂談起——〈靈與肉〉之外的話》、人民文學出版社1983年10月出版的《新時期作家談創(chuàng)作》收入《心靈與肉體的變化——關于短篇《靈與肉》的通訊》、山東文藝出版社1984年10月出版的《中青年作家談創(chuàng)作》收入《從庫圖佐夫的獨眼和納爾遜的斷臂談起——《靈與肉》之外的話》、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6月出版的《新時期獲獎小說創(chuàng)作經(jīng)驗談》收入《從庫圖佐夫的獨眼和納爾遜的斷臂談起——〈靈與肉〉之外的話》。

張賢亮的《靈與肉》不僅入選了國內(nèi)出版社各種版本的小說集，而且還被有關出版社翻譯到海外。其中，包括下列版本：《中國文學》雜志社1984年出版的英文版熊貓叢書《當代優(yōu)秀小說選》、臺灣帕米爾書店1985年9月出版的《帕米爾新刊》第10期《大陸文學選集之一靈與肉》、外文出版社1985年出版的《中國獲獎短篇小說選》（1980——1981）、

維京出版社1988年出版的英文版《中國的西部——當代中國的短篇小說》、莫斯科文藝出版社1988年出版的《中國當代短篇小說》、外文出版社1990年出版的意大利文版《靈與肉》和中國友誼出版公司1993年8月出版“入選《世界名人錄》中國作家作品叢書”小說集《蒲柳人家》。

《靈與肉》的電影改編

張賢亮的短篇小說《靈與肉》不僅僅在文學界引起了巨大反響，更是引起了電影界的廣泛矚目，尤其是引起了著名導演謝晉的密切關注和濃厚興趣。1981年初，張賢亮在北京參加1980年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頒獎大會期間，上海電影制片廠著名導演謝晉從上海專程來北京找到張賢亮，表達了要將《靈與肉》改編成電影《牧馬人》的強烈意愿，說他一定要拍這部片子，上影廠已經(jīng)列入了當年的拍攝計劃。面對謝晉導演的心意，張賢亮頓時左右為難了。原來，他已經(jīng)同意長春電影制片廠將《靈與肉》拍成電影，并與長影廠的編劇李玲修談好了構(gòu)思，而且李玲修已經(jīng)把劇本的初稿寫好了。盡管張賢亮對謝晉導演非常敬重，但是只能實話實說地向謝晉導演表達了遺憾。然而，謝晉卻是一位“不到黃河不死心、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藝術(shù)家。謝晉問張賢亮：“你們寧夏的宣傳部長是誰？”張賢亮告訴他，是陳冰副書記兼任宣傳部長。謝晉一聽，激動地一拍大腿喊道：“好，這就有辦法了，我找你們書記去！”

從北京回到銀川，張賢亮很快接到通知，陳冰副書記要見他。走進陳書記辦公室，他竟然迎了出來，笑容可掬，落座后連聲對張賢亮說：“算了、算了！你就把《靈與肉》交給謝晉吧！謝晉是我老朋友了，我在浙江金華地區(qū)當宣傳部長的時候，他在金華拍《舞臺姐妹》我們就認識了，還給他幫了很多忙哩！”

面對這位在自己的平反過程中給予自己巨大幫助、對自己恩重如山的領導，張賢亮急忙問，那怎樣跟長影廠交待呢？陳冰同志說，你就跟他們說是寧夏領導指定的好了。于是，張賢亮奉令行事，同意了與謝晉導演的合作，并答應謝晉導演與著名作家李準共同擔任根據(jù)《靈與肉》改編的電影《牧馬人》的編劇。為此，應謝晉導演邀請，張賢亮專程赴上海電影制片廠與謝晉和李準商議修改電影文學劇本《牧馬人》事宜。經(jīng)過一個月的合作，張賢亮與李準完成了電影文學劇本《牧馬人》，并刊登在上海文藝出版社1981年9月出版的《電影新作》雙月刊第5期。

1981年5月11日，謝晉和李準率領攝制組一行十八人來到寧夏銀川，與張賢亮再次商討改編電影劇本《靈與肉》的有關細節(jié)，并到銀川城郊，平羅等地，了解寧夏風土人情，尋找電影外景場地。隨后，攝制組在謝晉導演的運籌帷幄之下，緊鑼密鼓地開始了電影《牧馬人》的拍攝，并最終完成了這部優(yōu)秀影片的制作。

1982年4月，根據(jù)《靈與肉》改編的彩色寬銀幕故事片《牧馬人》在全國各地影院上映，在觀眾中產(chǎn)生了強烈的反響，引起廣泛的關注，人們以評論、詩歌、來信等多種形式談觀看影片的感想，贊揚這部影片編導的功力，深刻感人的愛國主義思想，優(yōu)美清新的藝術(shù)風格，真實質(zhì)樸的表演?！洞蟊婋娪啊贰峨娪八囆g(shù)》等刊物還在影評欄開展討論和爭鳴，可謂是觀者如云，好評如潮。

1983年，在第六屆《大眾電影》百花獎評選活動中，電影《牧馬人》榮獲最佳故事片獎。同年，電影《牧馬人》榮獲“1982年中國文化部優(yōu)秀影片獎?！倍谑曛蟮?993年，電影《牧馬人》更是榮獲上海電影評論學會頒發(fā)的“十佳影片獎”。

在時隔多年后，張賢亮回憶起當年拍攝電影《牧馬人》的過程，仍然對導演謝晉表達了深深的感恩之情：“1981年，謝晉突然與我聯(lián)系，要將我的小說《靈與肉》請李準老師改編，拍成叫《牧馬人》的電影。雖然平反后的兩年間我已獲過文學獎，見了一點世面，認識了一些文壇宗師，但謝晉來找我，對我來說還是另有一番意義，“久仰”二字決非空泛之詞。見了面，他對小說原著者的尊重，使我堅定了我走文學這條并不容易走的崎嶇小道的自信。今天，也許我在中國文壇算得上一個站得住的人物，但17年前，剛剛走出勞改隊，精神和神經(jīng)仍是“弱不禁風”。電影的“受眾”比起小說來更為廣泛，觀眾數(shù)以億計，《牧馬人》獲得成功，我的知名度大增，這才鼓起了我后來一次次“闖禁區(qū)”的勇氣。在當代中國社會，享有一定的知名度往往能享受到一定的精神自由，而精神自由是文學創(chuàng)作最不可少的條件。所以，我可以這樣說，謝晉在促使我的精神解放上起了不小的作用。這也是直到今天我對他仍懷著感激之情的一個原因?！?/p>

《靈與肉》的獲獎榮譽

短篇小說《靈與肉》不但是張賢亮文學生涯的成名之作，更是中國新時期文壇的扛鼎之作。這篇優(yōu)秀作品，不但獲得了廣大讀者的充分肯定，更是贏得了各種文學榮譽。

1981年1月15日，由中國作家協(xié)會委托《人民文學》編輯部舉辦的“一九八〇年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獎”評選工作正式展開。而由《朔方》編輯部推薦的《靈與肉》經(jīng)過“過五關斬六將”，進入了《人民文學》編輯部向評選委員會提出的備選篇目，排名列入前五篇內(nèi)。3月16日，根據(jù)群眾推薦票數(shù)和評委意見，評委會確定當選篇目，《靈與肉》在30篇作品中排名第8位；3月24日，評選結(jié)果揭曉，《靈與肉》榮獲“一九八〇年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獎”。

俗話說，好事成雙。在《靈與肉》榮獲“一九八〇年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獎”之后，1982年5月25日，在銀川舉行的寧夏回族自治區(qū)第二屆文學藝術(shù)獎（1980——1981年度）頒獎大會上，張賢亮的短篇小說《靈與肉》再次榮獲優(yōu)秀短篇小說獎，并排名短篇小說類第二名。

張賢亮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取得的榮譽，為寧夏新時期文學作出的重要貢獻，寧夏自治區(qū)給予了隆重的表彰獎勵。1981年4月22日，寧夏文聯(lián)專門召開作家、編輯和業(yè)余作者座談會，熱烈祝賀張賢亮的短篇小說《靈與肉》在全國獲獎。

1984年8月1日，寧夏自治區(qū)勞動人事廳決定給張賢亮同志記一等功，晉升三級工資。表彰理由：張賢亮同志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連續(xù)發(fā)表了十幾部小說，其中短篇小說《靈與肉》《肖爾布拉克》分別獲得1980年、1983年全國優(yōu)秀短篇小說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