攆著鄉(xiāng)愁,我們?nèi)ネ钅霞t旗村
皖南曲折的弧線,恍惚得讓你忘記人生的起伏
在另一個人的深情敘述里,逆光飛馳
一路西行??拷襞=?,大地盤旋抬升
村莊星子般散落。烈焰在山巒的譜線上錚錚作響
蜿蜒的山路,攆著鄉(xiāng)愁就像故事的入口
與我們的方向,保持高度一致。萬物形神具備
空明、澄澈。天穹展開想象,重建起云的博物院
醞釀已久的一場陽謀,一如神降的旨意
仙寓山的鷹遺忘翅膀,越過盛大的森林和茶園
穿過綠色的呼嘯之歌,從夢中的鄉(xiāng)村飛過來
村委會廣場上,陽光照射下來像一面巨大的旗幟
訪客們渾身沾滿了搖曳的光影、密集的蟬鳴
和飛鳥的聲音。與紅旗村一同燦爛在盛夏的光輝里
千年荏苒,百載似夢。如同詩歌,在人生某個時刻
突然點亮我與你。一切都是鋪墊。鄉(xiāng)情足夠奢侈
畫幅之外,多么熟悉的場景,多么親切的鄉(xiāng)親
在偏安于一隅的紅旗村,茶園和林木是另一種牧歌
不安的正午像裸露的石頭。影子順其自然落在明處
具體的民居和獨特的樹木掩映,滿地的光
像是從采茶撲蝶舞、祁門儺舞樸拙的間奏上
泉水般瀉下來……微潤、細(xì)密,讓人憶起山那邊的親友
沉寂的靈魂,我們的羽翮,需要柔光和鄉(xiāng)愁的慰藉
需要久別重逢后的喜悅與熱淚盈眶
小村大事件。儼若時光隧道中,不期而遇的重逢
和這個夏天一樣。頭戴草帽說來就來了
唯有人民不可辜負(fù)。此刻,他們聚集著又回來了
鄭重其事又不謀而合,像記憶像祈禱像贊頌
那古長城的烽火已逝,古戰(zhàn)場征伐的足跡亦難覓
金戈收起。人們?nèi)匀凰茟?zhàn)馬飛奔而來
壓著萬語千言。所有人,昂首站立鐘情這一現(xiàn)場
以無比炙熱無比濃郁的天空之血的名義
把所有相關(guān)名詞和形容詞,以豐沛的情感推向極致
理想的天空如此親近,又那樣的遙不可及
那青苔覆蓋的山石血氣方剛,激越的吼聲隱約傳出
炊煙樸素綿長,無需虛構(gòu),如同我無法觸及的詩意
溫潤的心祝福的心,深情的致辭與美好的獻詞
為升起和招展加冕。撫摸當(dāng)下,熱愛人間
那些一往無前的人們,日益消瘦的身體里
不斷分蘗岀新的綠意,成為一疊時光的精神影像
人群身心灼燙神采奕奕。聲息升騰詮訴往逝
亦擲地有聲。揮舞起,一面流續(xù)長遠(yuǎn)振興的旗幟
勾勒出,一幅幸福生活的山鄉(xiāng)壯景。這美麗邊界
崇山峻嶺和瀑布河流亙古未變,故人故事再度整發(fā)
永不凋謝的紅旗,在廣場上風(fēng)一樣席卷、飄揚
洋溢著不竭的力量?;没梢唤M組動聽的圓舞曲
暢想樂。點燃著熾熱的村莊和激蕩的人心……
【個人簡介】吳敏,筆名黟子漢,安徽黃山人,70后,中學(xué)時代開始寫詩,1989年5月開始發(fā)表文學(xué)作品。作品散見《人民日報》、《工人日報》、《安徽文學(xué)》、《讀者》、《青年博覽》等百多家報刊。有作品結(jié)集、獲獎。2005年至2017年,中斷寫作。先后從事工會、商業(yè)、保險、出版、廣告等行業(yè),2002年后一直當(dāng)記者、做編輯,現(xiàn)供職香港商報,任一頭灰白頭發(fā)在歲月里扭曲和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