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回延安》
來源:文藝報 | 劉成章
2021年07月01日09:00
七里鋪的嗩吶南橋的鑼,
賀敬之那年回來過。
就像唐朝的謫仙人,
千載浪漫有根根。
手抓黃土憶想長,
緊緊兒貼在心窩上。
半天里打了一道閃,
雙手摟定寶塔山。
回水灣里長寸草,
那時我像只羊羔羔。
詩人和韓起祥要合影,
叫我給他們按快門兒。
我請詩人題個字,
沒看出他心里已釀詩。
一月后喜讀《回延安》
手捧《延河》像吃盛宴。
只覺此詩如火燙,
哪知它字字連肝腸。
三八槍、老镢頭、魚水情,
都在比興的詩行中。
前畔的圪針后畔的艾,
賀老那年才三十二。
時光流逝如脫兔,
轉(zhuǎn)眼我已八十五。
賀老當年掐指算,
“說不盡這三千六百天。”
我今回眸路更長,
歲月何處不絕響?
當年母親換新衣,
如今一躍彩云里。
新城看鳥腳下飛,
列車取代騾馬隊。
山河故人信天游,
親不夠來愛不夠。
心窩上黃土不變味,
一絲一縷比金貴。
寶塔山摟下的胳膊印,
情意千丈它更深。
遠方兒女輩輩來,
一頭撲在親人懷。
不是人人都有緣,
心里卻都矗寶塔山。
山上野花滾露水,
多像賀老眼眶的淚。
吃一口洋芋擦擦吃一口瓜,
何人胯下無戰(zhàn)馬?
只要祖國一聲令,
云飛浪卷鬃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