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苗咂酒醉游人
在重慶萬盛苗家山寨,由于傳統(tǒng)習慣和居住在高寒山區(qū)的緣故,這里的男女老少都喜歡飲酒,尤其是苗家人自釀的咂酒,其味醇香,是苗寨待客的見面禮。
苗族咂酒,古稱“打甏”,最早是一種飲酒習俗?!斑啤奔次钡囊馑?,“咂酒”指借助管狀物把酒從器皿中吸入杯中或碗中飲用,或直接吸入口中。近代又稱“咂酒”為筒酒、竿兒酒、蘆酒、藤枝酒等。萬盛苗族系紅頭苗分支,因此這里的苗族同胞便將咂酒稱為紅苗咂酒。
萬盛苗族的咂酒歷史悠久,工藝考究,采用糯米、小麥、玉米等多種糧食釀制而成。其釀造工序首先是制作曲藥,把從山中采來的曲草、烏子草等十多味草藥曬干,切細后打成曲粉,加水攪拌均勻捏成丸狀,擺放在干燥的地方蓋上柏木葉,再鋪上被子遮嚴。待十多天后,其表面顯白色狀,曬干即成曲藥。
釀造咂酒時,將多種雜糧混合后上鍋蒸熟,取出瀝干,待降至適宜溫度,加入曲藥攪拌均勻,再晾曬一下,略噴水即可。然后將其放入瓦缸內,置于灶火旁密封發(fā)酵,溫度掌握在60攝氏度左右。如果在冬天,需用棉被蓋在瓦缸上增溫,完全發(fā)酵大約要三天三夜。如果在夏天,則只需兩天三夜即可。待發(fā)酵后,把瓦缸搬離火邊,用豬膀胱皮封住缸口,放置陰涼處貯存待用。這樣釀制出來的咂酒色澤澄黃,酒味微甜而清香,口感鮮美醇厚,如葡萄酒一般。
萬盛苗族同胞用咂酒待客別具情趣。大凡重大節(jié)日、婚喪嫁娶、宴迎賓客等場合,咂酒是必不可少的待客佳釀。
咂酒的飲用方式有兩種,一種是用竹管依次吸飲,吸至酒液將盡時,加入冷開水,依次再吸,直至酒味清淡為止。如果在舉行盛大節(jié)日活動時,還需推薦一名德高望重的人來主持禮儀,飲酒需按賓客的親疏、長幼排出順序,依次輪流進行。另一種是用大碗喝。苗家喝的是“轉轉酒”,即兩張條桌連起,四只碗或杯子放四個角,無論多少人,都是按順時針方向輪流轉起喝,其意思與漢族碰杯敬酒相似。
苗族同胞待客喝酒有站著喝的習慣。主人先倒三碗給煮酒者以慰辛苦,后按一主一客、從大到小的順序,眾人皆喝遍為止。他們喝酒不需要任何菜品。苗族同胞的說法是:喝酒不吃菜,才能真正品出酒的味道來。喝酒時少說話,話多就誤了喝酒,有時弄不好四只酒碗都轉到面前,令你嘴忙手亂。苗族同胞十分寬厚,在喝酒時,不需要一飲而盡,量力而行便可。
上世紀90年代前,每年的正月初一至初五,萬盛苗族同胞都要自發(fā)組織舉辦踩山會,大家在一起邊唱歌跳舞,邊喝咂酒,“蘆笙一吹腳板癢,銅鼓一敲心花放,苗家迎客忙得歡,咂酒壇子擺滿場……咂酒咂得山寨香,苗家日子甜又長。”
進入21世紀后,隨著萬盛旅游區(qū)的開發(fā)建設,踩山會也改由官方組織,在每年的“五一”前后舉行。屆時,各族男女老幼身著節(jié)日盛裝,從四面八方趕來,歡聚在萬盛石林的踩山坪,共度節(jié)會?;顒娱_始前,由苗族長老在場地中央豎立一根花桿,桿上五彩布條迎風飄揚,場地兩邊各擺九壇咂酒,象征著苗族祖先蚩尤的九九八十一個弟兄。凡是來參加踩山會活動的游人,都會被邀請上臺輪留飲酒。
“不唱山歌心不安,不喝咂酒心不寬,不栽林擒那有梁,不推麥子那來面?!泵缱逋f,不飲酒,不唱歌,不算到苗寨。在喝酒的過程中,苗族男女青年還要唱苗族歌、跳蘆笙舞。在唱歌飲酒時,賓主并排而坐,輪流對唱,“咂酒,咂酒,咂酒,你咂酒我咂酒,咂它一個雄赳赳。天咂酒,地咂酒,天地共咂酒,咂它一個大豐收。”就像一首專門描述苗族喝咂酒的《竹枝詞》,“咂酒釀成撲鼻香,竹竿一吸勝壺觴;大魚大肉蓮花碗,族長開壇勸客嘗?!蹦闳粲袡C會走進萬盛苗家,一定要好好感受這里各族人民的好客與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