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飛:我是《文藝報》的朋友
我敢于自詡為《文藝報》的朋友,當然是因為自己跟這份報紙有著比較密切的關系:自上世紀90年代起為這份報紙撰稿,我今已發(fā)小文數(shù)十篇,是長期得到《文藝報》關照的一位作者。在我成為中國作協(xié)會員之后,這十幾年來一直獲得《文藝報》贈報,我?guī)缀趺科诒乜?,是《文藝報》最忠實的讀者之一。
我與《文藝報》的朋友關系,首先體現(xiàn)為與該報“世界文壇”版的親近。記得1993年夏天,當時在社科院外文所遇見該欄目編輯李維永女士,她知道我剛剛去過一趟莫斯科,便問有沒有什么文藝現(xiàn)象可以介紹,我告訴她:蘇聯(lián)解體前后的莫斯科天翻地覆,似乎一夜之間什么都變了,但作為特殊藝術符號的維索茨基卻風頭依舊,街頭售貨亭里仍舊滿是他的錄音盒帶,書店里也仍舊擺著他的唱片、詩集和畫冊,這似乎象征著政治巨變背景下藝術的恒久價值。她聞之顯得很興奮,約我寫一篇文章,我便寫出了《時代呼喚它的藝術代言人——維索茨基現(xiàn)象的思考》一文。我的文章由“維索茨基之路”“維索茨基之謎”和“索茨基之啟示”3個小節(jié)構成,介紹了維索茨基集演員、歌手、詩人等為一身的藝術角色,維索茨基在蘇聯(lián)解體前后俄羅斯社會享有的巨大聲譽和影響,對“維索茨基現(xiàn)象”的本質(zhì)進行了闡釋,并呼喚中國的維索茨基的誕生。沒想到,這樣一篇小文還引起了不小的反響:黃宗江先生看到此文后打電話到我所在的工作單位社科院外文所,與辦公室人員約定了時間,在我上班的時候他再打來電話,記得我們聊了很久,他詳細了解了維索茨基的情況,并發(fā)出一陣由衷的感慨;又過了幾天,我在外文所的老師輩同事童道明先生在上班時告訴我,于是之先生也讀了此文,稱是好文,并請童老師轉(zhuǎn)達他對此文作者的謝意。一篇小文章居然引起了于是之和黃宗江這樣的大藝術家的關注,這讓我在竊喜之余也感受到了《文藝報》在中國文藝人心目中的地位和影響。
李維永女士退休后,我和《文藝報》“世界文壇”的關系卻持續(xù)了下來。俄國文壇的新情況、俄國作家的來訪和中國作家的訪俄、俄國文學在中國的最新傳播,以及俄國文學的譯介體會等等,每每成為我和編輯王楊的交談話題,后來也往往會成為刊發(fā)在《文藝報》上的一篇篇文章。最值得一提的是,在編輯的督促下,我于2017年1月起在《文藝報》上開辟了“西山晨語”專欄,每月一篇,陸續(xù)發(fā)表了《我們的“文學自信”》《再讀普希金》《祖列依哈的世界》《兩家〈十月〉的握手》《俄語文學的性別變遷》《狂野俄羅斯》《二十一世紀的俄國長篇小說》《一位作家之于一座城市》《力岡文學翻譯的歷史意義》等十余篇短文,雖然當時寫得很苦,每月臨近交稿的時間都會惴惴不安,但到年底,回過頭去看那十余篇文章,心頭還是有一種滿足感的。我把這些文章集中起來,再加上自己陸續(xù)寫作的其他散文和隨筆,擬以《西山晨語》為書名出版一本小集子。
我是《文藝報》的讀者,是《文藝報》的作者,也是《文藝報》的朋友,是《文藝報》“世界文壇”版的朋友。更為重要的是,我通過《文藝報》結交到了更多的朋友,他們或為《文藝報》的編輯和記者,或為《文藝報》的其他作者和讀者。我因擁有《文藝報》這樣一位能給我巨大幫助和不斷鞭策的良師益友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