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帆:我和《文藝報》的緣分
《文藝報》復刊號 一九七八年一月
北京市東四禮士胡同一二九號 復刊后的《文藝報》在此辦公
記 者:您在《文藝報》發(fā)表第一篇文章是在什么時候?當時是約稿還是自由投稿?
南 帆:我第一次在《文藝報》發(fā)表文章是1985年,文章題目叫《主觀的文學批評》,是一篇約稿。
記 者:您跟《文藝報》交往最密切的時候是什么時候?
南 帆:上世紀80年代,我跟《文藝報》的接觸還是挺多的,然后應該就是進入新時代之后的近五六年。1985年,《文藝報》召開了一個會議,應該是青年評論家會議,參會的人有許子東、黃子平、吳亮等,我跟《文藝報》的聯(lián)系大概就是從那一次開始的。那個會上,差不多全國的青年批評家都來了,我也借此機會認識了很多同齡人。那時候賀紹俊也在會上,就是從這次會議開始,我跟《文藝報》的關系開始變得密切。
記 者:您當時最主要的研究領域是什么?
南 帆:我那時的研究重心基本上還是現(xiàn)當代文學,以文學批評為主,當然主要是現(xiàn)代文學,也討論一點純理論的問題。
記 者:從《文藝報》的定位來看,您對《文藝報》的發(fā)展有什么建議?
南 帆: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全國的文學理論刊物少,就是那么一兩家,很多批評者就圍繞在《文藝報》周圍談論文學問題,《文藝報》也承擔了很多研究文學現(xiàn)象的責任。在當時,不管是理論交鋒也好,理論闡述也好,理論探討也好,《文藝報》都是最重要的一個陣地?,F(xiàn)在可能《文藝報》在這方面能力有所弱化,但這也是有客觀原因的。報紙發(fā)表的文章一般是兩種,一種是富有理論色彩的,另一種就是能夠真正引起當代文學集中討論話題的?!段乃噲蟆番F(xiàn)在的覆蓋面很廣,文學和藝術都有。我覺得話題討論還要再加強,因為報紙與刊物不同,現(xiàn)在報紙上你不能發(fā)2萬字的長篇大論,但這在以前的《文藝報》是有的。
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我記得1985年,我在《文藝報》發(fā)表的《主觀的文學批評》一文中曾強調,批評家個人對于世界要有個性化的認識。后來不久又登了一篇《讀者是什么》,因為我覺得不能一切都是聽從讀者的要求,讀者到底有哪些?批評家當然要非常關注讀者,但是也不能完全被讀者帶著走,就像作家的個性跟讀者的希望之間肯定存在著差距一樣,批評家的判斷也跟讀者的期待不同。另外,如果批評家只聽從自己的內心,完全不顧作品的客觀現(xiàn)實,產生這種現(xiàn)象怎么辦?文章應該就是討論這些問題,這兩篇文章確實也反映出當時文學批評界一些比較重要的問題。
上世紀90年代我在《文藝報》刊登的作品比較少,到了2000年以后又寫得比較多了。主要是80年代后期開始,我的文章就寫得比較長,那時候約稿也比較多,基本上都被那些新興起的刊物要走了,大體是這樣。大概1986年以后,我又出了不少著作,里面的文章肯定是比較長的,寫這種短小精悍的文章相對少。所以就今天的《文藝報》來說,我比較希望,一是文章可以長,但是要有理論的分量。另一個是說,文章的分量不能直接體現(xiàn)為把思辨或者抽象的理論全部濃縮到文章里,而是要敏銳地抓住當代文學上一些非常重要的話題,我覺得這是對今天的《文藝報》來說很重要的任務,同時可能也是其他的學術刊物沒有能力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