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巫神紀》:以什么樣的歷史觀重述華夏神話?
在網(wǎng)絡文學世界大量建立在上古神話的作品之中,血紅《巫神紀》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小說的故事背景設定是比夏朝更早的盤古開天辟地之后,小說中涉及羲皇(伏羲)媧皇(女媧)以及東公、西姆等。彼時的人類——在小說中稱為人族,和其他族類相比還十分弱小。
《巫神紀》算是由東方上古神話演化而來的嗎?當我就這個問題采訪血紅的時候,他回答得相當肯定:“是和上古神話有關(guān)?!逼鋵嵷M止是有關(guān),上古神話經(jīng)過血紅的演繹,更加驚心動魄。甚至在我看來,血紅在他的作品中將華夏民族的祖先狠狠地謳歌了一番,他所講述的祖先們的各種雄才異能,令人難以想象、嘆為觀止。
血紅說,為了寫《巫頌》《邪風曲》《巫神紀》這類作品,他閱讀了所有能找到的歷史和神話傳說書籍。他研究《山海經(jīng)》,研究道教,熟讀《道德經(jīng)》,尤愛《封神演義》……
讀了《巫神紀》,便知道血紅并不是用這部作品把上古神話演繹了一遍,他其實是把民間的神話傳說大大發(fā)揮,進行了一番再創(chuàng)造。
血紅的讀者在起點的書評區(qū)評論說:“從《巫頌》到《巫神紀》,他讓我在網(wǎng)文上看到了華夏歷史上缺失的歷史。首先不論是否真實,但他能夠與中國古典神話完美地結(jié)合這一點就很不容易了。每次看的時候我都以為自己看的不是小說而是古代歷史?!?/p>
東方玄幻往往涉及華夏歷史和神話,如何在既有的神話傳說的基礎(chǔ)上去演繹人們普遍熟悉的故事,有一個很大的前提,就是對歷史本身的態(tài)度。
曾經(jīng),網(wǎng)絡文學被大眾詬病的方方面面,除了文學性差等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指責就是戲說歷史。在草根也能說歷史的時代,歷史被戲說被歪說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是,還是有許多認真的、對本民族的文化和文明有強烈的感情和責任心的作家,血紅應該算是個代表。舉例來說,血紅的書,從來都是尊重歷史的走向和軌跡,當一些讀者強烈要求他要把主角寫成什么樣什么樣,對不起,血紅是不會受這種擺布的。因為他不會為了“爽”就去歪曲和篡改歷史,讓主角逆天。否則,那就是很可怕很嚴重的事情。他有他堅定的世界觀和歷史觀。
在之前作品《光明紀元》的開篇中,有一段主角林齊的自述:
我是一個善良的人,一個純潔的人,一個正直的人,一個公正的人,一個心懷憐憫的人,一個心胸寬廣的人,一個博愛慈悲的人,一個堂堂正正的無比純粹的好人,一個世人所公認的毫無瑕疵的人,可以這樣說,人類所有的美德都集中于我一身。
我認為,作品里的人物總是在為作家代言,甚至就是作家本人。即使不是作家本人,也是作家本人的一部分。因此,讀者完全可以把林齊的自述視為血紅的自述或者宣言。準確地說,這是血紅關(guān)于“人”的理想。血紅先確定了這個關(guān)于“人”的理想,然后才開始講述“人”的故事。
在《巫神紀》中,血紅沒有這樣的“自述”,是因為他的寫作的態(tài)度,更加激情,也更加莊嚴。在血紅構(gòu)建的遠古世界中,盤古的血脈力量衍化而成的人族,在存在的諸族類中是最為弱小者。但是他們擁有可怕的學習能力和自我錘煉精神,能夠讓自己的肉體變得和龍族一樣強大,讓自己的靈魂變得和鳳凰一樣神奇。
血紅一直在他的每一部作品中歌頌“人”。
血紅歌頌的人的自強和奮斗,內(nèi)容是豐富的,不僅僅是要生存,要發(fā)展壯大,還要尊嚴,要自由,要反抗欺凌,要擺脫被動的命運,要掙脫一切束縛,達致精神與肉體的雙重解放。從而得以完美地修煉和迅速的能力提升,最后成為真正的強者,可以嘲笑一切猥瑣與邪蕩,懲戒胡作非為,可以掌控一切,成為世界乃至宇宙的主人。
這就是血紅對于“人”的存在與命運的思考,是血紅作為一個中國的作家、一個華夏文化哺育的赤子的強大的文化自信。
血紅通過青龍的作為、通過姬昊的成長歷程和個性性格,通過對這個角色的形象塑造,帶領(lǐng)我們一起,向人類的祖先、向巫神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