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莫夫對2019年的世界做的預言,哪些對了哪些錯了
1983年底,《多倫多星報》邀請美國著名科幻小說家艾薩克·阿西莫夫(Isaac Asimov)對2019年的世界做出預言。當時的阿西莫夫精準地預言了計算機化(computerization)的發(fā)展,但是他對教育和空間應用的預測過于樂觀。作為一名極其精敏且富有想象力的科幻大師,阿西莫夫的預言證明了,預測未來技術的發(fā)展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阿西莫夫對于2019年的預測,刊于1983年12月31日的《多倫多星報》
艾薩克·阿西莫夫是世界上最具盛名的科幻小說家之一。他與儒勒·凡爾納、H·G·威爾斯并稱為科幻史上的三巨頭,同時還與羅伯特·海因萊因、亞瑟·克拉克并列為科幻小說的三巨頭。在40多年的職業(yè)生涯中,他創(chuàng)作和編輯的書籍超過500冊。阿西莫夫的作品中,以“基地系列”最為人稱道,其他主要著作還有“銀河帝國三部曲”和“機器人系列”,三大系列最后在“基地系列”的架空宇宙中合歸一統(tǒng),被譽為“科幻圣經(jīng)”。
在阿西莫夫的作品中,包含了大量關于未來社會與科技的預言。其中一些預言的確實現(xiàn)了,例如“視聽交流”(sight-sound communication)技術,能讓你聯(lián)系到地球上的任何一個人;但其他的一些,比如一臺能夠將酵母、藻類和水轉化為食物的機器,并沒有被發(fā)明出來。
1983年,《多倫多星報》邀請阿西莫夫回答了一個問題:2019年的世界會是怎樣?《多倫多星報》的編輯認為2019年是一個適合預測的時間點,因為它距離1983年恰好35年(編者注:原文如此)。喬治·奧威爾正是在35年前想象了1984年的世界。
當時的阿西莫夫表示,如果美蘇兩國發(fā)起了核戰(zhàn)爭,就沒有預測未來的必要了。所以他假定核戰(zhàn)爭沒有爆發(fā)。他將他的預言分為了兩個主題:計算機化與空間應用。
阿西莫夫
關于計算機化的預言
在對于計算機化的預言中,阿西莫夫大體上是正確的,即便他的一些預測有些寬泛或顯而易見。這些比較準確的預言是:
毫無疑問,計算機化的持續(xù)進步是不可避免的。
“移動計算機設備”會走進家庭。而隨著社會發(fā)展愈加復雜,人們離開了這一技術將無法生活。
電腦會打破人們原有的工作習慣,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新的職業(yè)類型會出現(xiàn),并取代舊的職業(yè)。
機器人會取代日常文書工作和流水線工作。
社會的發(fā)展會推動教育的本質發(fā)生巨大的變化。所有人都需要懂得如何使用電腦,并且被教育如何在這個高科技的世界里生活。
這種教育上的變遷實現(xiàn)起來很艱難,尤其是當世界人口在以意想不到的速度飛快地增長。
然而,對于未來的計算機化發(fā)展,阿西莫夫還是做出了一些錯誤的,或者說偏差比較大的預言。
例如,他寫道,技術會成為處理垃圾和污染的有力工具,全世界的國家和組織都會聯(lián)合起來共同拯救地球“并不是出于理想主義的高漲或正直,而是出于冷血的現(xiàn)實考量,即如果不合作,大家都會一起毀滅”。
盡管聯(lián)合國的《巴黎協(xié)定》為減緩氣候變化提供了一個全球協(xié)作的框架,但是保守地說,國際社會還遠未走上為阻止環(huán)境破壞而攜手合作的軌道。
阿西莫夫還預言了技術會引起教育的變革,傳統(tǒng)的學校教育會過時,孩子們在家就能通過電腦學習自己需要了解的一切。這在技術上是可能的,但他也假定了孩子們不會把時間都花在打游戲上。
《銀河帝國大全集》(全15冊),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
關于空間應用的預言
“我們會進入太空生活。”阿西莫夫如此聲稱。
大體上他是對的:人類在太空中建造國際空間站已經(jīng)有18年了。
但對于未來社會的空間技術進展,阿西莫夫有點太樂觀了。他預言說,到了2019年,人類能夠“大規(guī)模登月”進行采礦工作,建造工廠以利用宇宙中的特殊資源,并建設天文臺,甚至太陽能發(fā)電站,并將能量通過微波傳輸回地球。
阿西莫夫還認為,我們有望在月球上建造人類定居點。
“到了2019年,人類第一個太空聚居地將出現(xiàn)在設計藍圖上,或許已經(jīng)投入了實際的建設,”他寫道,“它可以容納成千上萬的人,此后也會有更多這樣的定居地被建造起來。在這些定居地里,人類可以建造各種各樣的小社會,為人類文明創(chuàng)造更多的可能?!?/p>
NASA(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確實計劃在未來十年將更多宇航員送往月球,但對于地球上任何一個國家來說,在月球上建造一個永久的定居地都需要花上更長的時間。
預測未來科技為何如此困難?
用摩爾定律這樣的觀測方式去預測一年、兩年甚至五年后的技術進步是可行的,但是,正如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在一份關于未來互聯(lián)網(wǎng)的報告中引用奧萊理媒體公司(O’Reilly Media)的技術分析師安迪·歐萊姆(Andy Oram)的一句話所說的那樣:“在超過五年的區(qū)間里,一切都有更廣闊的可能。”
這主要是因為下一代人利用技術進步的創(chuàng)新方式是難以預測的。
前科羅拉多州教育與通訊咨詢委員會的董事會成員艾德·萊伊爾(Ed Lyell)在皮尤研究重心的一份關于互聯(lián)網(wǎng)和美式生活的報告中闡述了這一觀點。
“彼得·杜拉克(Peter Drucker,現(xiàn)代管理學之父)曾在寫作中討論過歷史上出現(xiàn)的重大創(chuàng)新變革,其中包括印刷媒體、推動工業(yè)革命的蒸汽機,以及后來出現(xiàn)的互聯(lián)網(wǎng)?!彼饕恼擖c是,這是否需要一代人的時間,大約25年,來讓這個新發(fā)明真正產(chǎn)生影響。首先,社會使用這一新技術幫助人們把事情做得更好;這崛起的一代發(fā)現(xiàn)了全新的事物以及利用它們的方式。如此一來,人類就將在我們現(xiàn)在無法看見也無法定義的職位上工作。通過工作,我們可以去做現(xiàn)在無法預想、或只有零星想象的事;但要引導別人去看到他們的愿景是很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