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之靈》:向鳥兒致敬
《雀之靈》作者韓開春既是我的文友,也是我的領導,對他的作品,我自然并不陌生。然緣于“近鄉(xiāng)情更怯”,我未敢對他的作品加以置喙,只因唯恐詞不達意,說不出心中的歡喜?;诖耍n開春對我也頗有“意見”,于是,我才敢不揣淺陋,冒昧談談我對《雀之靈》的閱讀感受。
多年來,韓開春一直堅持回望童年,將自己兒時生活的小村莊——時莊,作為他營造文學園地的空間。我沒去過時莊,但我相信,時莊應該和我小時候生活的村莊差不多——同為蘇北這片廣袤的平原上一個巴掌大的地方。但不同的是,時莊里的鳥魚蟲獸,卻成為了韓開春自然文學創(chuàng)作的源泉,這是他之幸、我之賀。我個人認為,《雀之靈》是韓開春以向鳥兒致敬的姿態(tài),給予生他養(yǎng)他的時莊最好的回報。
自然文學發(fā)韌于何時何地,大概誰都說不清,因為東西方文學的源頭,總是閃動著她的身影。但長期以來,自然文學始終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甚至國內文壇至今也沒重視,就連美國接受和承認自然文學,也是從20世紀80年代才開始。人們對自然文學開始關注,應當歸功于美國作家梭羅。他將自己獨居瓦爾登湖畔的所見、所聞、所思,以18篇散文結集成《瓦爾登湖》,講述了人的內心渴望、沖突、失望和自我調整,以及調整過后再次渴望的復雜的心路歷程,傳達了脫離物欲回歸自然的主張。
《雀之靈》與《瓦爾登湖》一樣,采用第一人稱敘述方式,以優(yōu)美細膩的文筆,親身的觀察體驗,描繪了大自然的豐富旖旎、波瀾壯闊。不過,與《瓦爾登湖》不同的是,《雀之靈》還時常流露出對人類破壞大自然的不滿與憤慨,散發(fā)著悲天憫人的情懷。 比如作者在敘述了那場聲勢浩大的“除四害”運動后,寫到“好在時間不長就有專家出來說,麻雀的食譜并不以谷物為主,它的口糧的主要成分還是各種害蟲,對農(nóng)民來說,是利大于弊。人們一聽這話,知道是冤枉麻雀了,才趕緊把它從‘四害’的行列中開除,停止了對麻雀的剿殺行動,這樣,麻雀才僥幸逃脫了被滅絕的命運。到我出生以后并開始記事時起,麻雀又成群結隊地在莊子上到處蹦跳、嘰嘰喳喳了,好像壓根兒就忘了十幾年前人們對它們的所作所為了。從這一點來看,麻雀是不記仇的鳥類?!?“不記仇”三字,將麻雀慈悲情懷,智慧地表達了出來,不著一字便盡得風流,讓自詡為萬物靈長的人類自嘆不如。
“自然不摻雜半絲人情。誰抵抗它,誰就被一腳踢開;誰順從它,誰就承受其恩典?!敝雍宋锢韺W家、日本物理學之父長岡半太郎說?!度钢`》充滿了對自然的熱愛,作者也享受著自然回饋的恩典。燕子的美善、喜鵲的神圣、烏鴉的率性、八哥的可愛、畫眉的溫良、苦哇子的悲情……或美其容、或麗其顏、或妍其態(tài)、或宛轉其喉。
我個人以為,其中《小翠》一文頗具代表性,作者開宗明義:“好久沒見到小翠了,有時候還真有點想它”。接著,援引野史雜聞,寫人們對翠鳥的熱愛,引出“我在時莊生活的那段時光,常常一個人偷偷地鉆進黃夾灘的蘆葦叢中,和我的好朋友們約會”,乃至“時間長了,我還想去捉一只小翠來,好零距離地和它親密接觸”。 從人的本性來講,天生對于大自然有著與生俱來的親近感,對山川草木鳥獸魚蟲有著天生的喜愛與眷戀,因此自然文學更容易引起孩子們心靈的共鳴,猶如兒女對母親的依戀、游子對故鄉(xiāng)的深情。熱愛自然,歌頌自然,是永遠的流行話題。在全球城市化進程日益加快的當下,人們對于自然的向往更加強烈?;蛟S因為回歸自然,是每個人心口那朵綻放的紅玫瑰吧。
“全域旅游,全新追求!”為適應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與追求,國家旅游局辦公室印發(fā)通知,確定2018年為“美麗中國—2018全域旅游年”。韓開春所居住的小城盱眙,入選了“國家全域旅游示范區(qū)”創(chuàng)建名單。我想,倘若當?shù)卣軌蚪柚渥匀晃膶W的影響力,加強周邊產(chǎn)品開發(fā),比如建個百鳥園,勢必會引起強烈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