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復(fù)興:在詩刊上畫畫之一
我時(shí)常在詩刊上隨手涂鴉。我不懂詩,也不寫新詩,所以基本上不怎么看詩刊。但詩刊印制得不錯,用紙也不錯,而且,內(nèi)文留有大量的空白,正好適合畫兩筆,便常在上面畫。由于不是正規(guī)的畫本或畫紙,所以不那么拘謹(jǐn),可以隨心所欲,信馬由韁。樂趣便也是別處畫畫所沒有的。所謂游野泳,或荒原馳馬,別有一番暢快的心致。
在梨園
有一次,畫了一個(gè)戲人,過了好幾天,忽然發(fā)現(xiàn)戲人的下面有一首詩的題目,叫做《在梨園》,怎么這么的巧,和我畫的戲人相吻合。如果用《在梨園》作為我的畫的題目,不也是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
這一發(fā)現(xiàn),給我自得其樂無窮。便回過頭來重新看我在詩刊上畫的畫,居然很多張畫的旁邊或畫里面,都有詩的題目或詩里面的句子,和畫劍鞘相配,仿佛前世的默默姻緣,似乎是埋藏在那里的伏兵,等待著出其不意的襲擊。原來《在梨園》并非孤例。
中國文人畫本來就講究題詩和題句,讓畫與詩互文。好的詩文會給畫以象外之意。詩刊上這些詩句和詩題,幫我這些無聊的畫點(diǎn)綴出新鮮一些的生趣。這樣意外的發(fā)現(xiàn),讓我自鳴得意,在詩刊上畫畫的勁頭更多更濃。在我家所有的刊物中,詩刊是被利用得最充分的,也成為我最喜歡隨身攜帶的速寫本。
挑出幾張這樣借題作畫的畫,供大家一樂。并向這些位詩人表示感謝,感謝他們美好的詩句或題目可以讓我借水行船,劃出更遠(yuǎn)。
存在的意義
當(dāng)我回眸無可回眸的青春
慣常浮現(xiàn)的表情
舊相片
相逢卻不說話
分辨
姑媽
作為人本的文本
2018.6.26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