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志鋒:茶汁里的廣州
1
芳村算得上是廣州真正意義上的“村”。穗鹽路廣州路段的公交牌坊旁,一條小路插進葵篷村,像古老的詞條,要把芳村這部詞典翻開??衤冯m小,但卻車來人往。車,大車小車都有,大貨車急匆匆地駛,那些單人坐在座包上的三輪車也急匆匆地駛,除了封閉的車箱看不出里面裝著什么東西外,露天小卡車可以看出拉著一些紙箱或是滿滿的大大的編織袋,不用猜,肯定裝著的是茶葉;人,忙人閑人都有,除了身掛背包或是手拿公文夾急忙忙趕路的人,還偶爾看到抱著孩子的婦人,她身邊幾人陪襯,悠悠聊著天,朝著通往穗鹽路的那座小橋的橋孔下穿過,毫不懼怕身邊駛過的車輛,一幅悠哉樂哉的模樣。
我有點驚訝起來,我知道我腳下的路正在進入茶都芳村,但葵篷卻給我斑駁老舊的印象,路面好像不堪負荷,坑坑洼洼,兩邊老舊的民居把它擠得只剩下路面而沒有路邊。
喜歡品茶的人一定是有品味的人,喝慣了各種茶,定能品出各種茶的檔次和滋味。在中國古代,會品茶的人一定和琴棋書畫扯上聯(lián)系。紅袖添香夜讀書,后來變成紅袖添茶夜讀書了。猛然發(fā)覺,這葵篷村,都是有品味的飲茶人,路邊的一間店鋪,店牌掛著“某某書畫協(xié)會”,一種深厚的文化氛圍夾雜在茶味里飄香而來。
越走越進,葵篷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茶村了。路兩邊的商店,除了雜店和小吃店,開始夾雜著一些茶葉店。走著走著,覺得葵篷像一只茶杯或者茶壺,小小村巷,似盛滿茶一樣,擁擠得不能再擁擠。葵篷路本來就沒有路邊,舊顏色的樓房或是商店是葵篷路的靠山,但民居旁、小橋邊還是硬擠出一些老樹來,樹的腳下積滿金黃的落葉,它們堆滿小溝邊;也許是橋下的小溝邊不易打掃的緣故,掃馬路的清潔工人也無須下去清理,那些陳積的落葉就成為小溝里的自然茶葉。老樹上的胡須垂掛,樹像一位拈著胡須的老人面露微笑在向路人提示:誰叫我是茶村的樹呢,我腳下的落葉你們都奈何不了,讓它成為陳年的茶香吧。
匆匆而過,感覺葵篷也就是這個樣兒,像廣州一些角落里的城中村,除了民居和商店,還有就是樹,它們只能代表廣州一些邊緣的模糊。細細揣摸起來,感覺葵篷卻不一樣。那時低頭走路看手機的我,抬起頭來,就嗨得翹起了拇指,忽然發(fā)覺,掩映在小溝路邊綠化樹里的葵篷民居和廣州其它邊緣的街巷民居還是不一樣的。它保持嶺南的建筑風格中還有其它地域的特色,它至少有一種禪意和詩意。見一別墅樓,它的大門牌扁上標著“樂茶坊”,樓群里一定是住著一群愛茶的人。離“樂茶坊”不遠,有一棟樓更加進入眼簾,它的外表有一種藏茶的暖色,夾著布達拉宮和嶺南現(xiàn)代建筑的風格,樓名掛著“中國焱堯藏茶生活館”,不百度不知道,百度到還使人嚇一跳,這棟樓的落成剪彩儀式,還云集各茶界的大佬。
我低頭看手機,其實是看導航,朋友早早就給我發(fā)來定位圖,叫我過來參加他們茶業(yè)協(xié)會的一次活動,說免吃免喝,還有禮品送。朋友是江西人,他在江西茶商會里任職。我第一次去芳村,也是第一次進入葵篷路。但朋友的單位不在葵篷路,在葵篷路的前邊。一進入葵篷路,就離朋友的單位不遠了。
過了葵篷路最后一道孔橋,道路開始嶄新了起來。嗨,只要你抬起頭,大大小小的樓房,街街巷巷,全部是與茶葉有關(guān)。各種店鋪,里面全是堆滿茶葉的包裝,門廊也一字形地擺著。
我知道,我已經(jīng)進入洞企石路。
2
我和朋友已經(jīng)在其它聚會上見過面,又在網(wǎng)上聊得火熱,不怕生。在朋友的居室里坐定,他開始在茶幾上的電開水壺里燒開水,水一開,就把往裝茶葉的杯里注入開水。被開水泡的茶葉,像一位卷縮的睡美人在在茶杯里睡醒舒展開來,往茶水里透進柔情蜜意。剛才還是白開水的水,把茶葉泡出了茶汁,一種晶亮的茶色便在杯里靜靜地飄著茶香。
和朋友慢慢的品茶,我把頭抬向窗外,廣州生動了起來,廣州城好像轉(zhuǎn)動在濕漉漉的茶汁里……
我很久就向往廣州,那時讀初一上歷史課,老師就給我們說三元里抗倭的故事,還有黃花崗烈士,還有沙基慘案,后來知道廣州的事越來越多,知道廣州叫五羊城,它還有另一個別稱叫花城。對廣州的見聞不僅僅是停留在課本上或是書里,那時鄰居村有一位大哥在廣州當保安,他回家后跟我們說起廣州的風情,很吸引人,那時我就想,以后一定要去廣州。
當我懵懵懂懂地坐上火車駛往廣州,火車輪子“哐哐”地向前駛往廣州,我竟在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天亮時隨著嘈雜的人群睜眼開來,廣州已經(jīng)在我的面前了。出到火車站廣場,那只巨大的時刻鐘和廣州火車站幾個字永遠印在我的腦海里。廣場上擁擠著密集的人群,除了人頭之外還是人頭,幾位伙伴緊緊地跟隨,怕萬一失散。那時,招乘客坐車的人手中舉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某某地方,然后把手中的旗一揮,一群人蠢蠢欲動慢慢移往廣場的邊緣。
那時我去廣州只是路過,不算是真正意義上來廣州。我們到流花車站,那時流花車站沒有現(xiàn)在的模樣。我和伙伴們?nèi)ド穷^,在一個角落里找到去汕頭的車后買了票上車,免去黃牛黨中間介紹的環(huán)節(jié)。那時黃牛黨把一位老人和他女兒帶上去汕頭的車,黃牛黨殺錢使老人心驚肉掉,老人掏出足夠的錢,黃牛黨還是把手一揮:“掏錢掏錢?!崩先俗詈髱缀醢笠鹿蛄似饋恚骸拔覍嵲谑翘筒怀鲥X了,你行行好吧。”在乘客們的怒目下,車主拍拍黃牛黨的肩膀,黃牛黨才怏怏地離去,還一副不愿的樣子。第一次路過廣州,廣州的黃牛黨就給我留下一副殘忍的模樣。但這種不快的情形很快就消失了,去汕頭的客車駛出廣州,我又迷迷糊糊地睡著,廣州在我身后漸行漸遠。
現(xiàn)在和朋友品味茶汁里的廣州,我發(fā)現(xiàn)我早已和廣州分不開了,要是有人問我,你居住過最使你感覺最好最方便的是哪座城市,我一定會說是廣州。廣州不僅是一座擁有濃厚人文的城市,出行也是最方便的城市,十幾條線路的地鐵,還有公交網(wǎng)絡(luò),你想到哪就到哪。地鐵如地下的快蚯蚓,穿梭廣州的地下,走出地鐵出口,穿過琳瑯滿目的地下街商場,隨時都可以把你帶進你想去的挺入藍天的摩天大廈。高鐵和飛機短時間內(nèi)也可以把你帶去你想要去的城市。
真正意義在廣州待過,那是我去汕頭后的數(shù)年后,那時汕頭的天龍貨運站招人來廣州當搬運工,我報名來了。貨運站當時在機場路的天龍電器城旁邊,貨運站是露天的,十幾位搬運工挺著烈日的暴曬,給每一輛長長的貨車裝貨卸貨,這輛車剛剛卸完,那輛車又風塵撲撲地趕到,還有空車急急忙忙地催著裝貨。晚上,十幾位搬運工光溜溜的光著身子睡在貨運站里特制的木樓上,像一群豬仔一樣擠著,木樓算是一張?zhí)卮蟮拇蹭伭恕L炝帘犻_眼,已有幾輛深夜里到達的長長的蓋著篷布的車輛等待卸貨。
我那時雖然只在廣州待了十多天就返回汕頭,但真正意義上也算是在廣州待過了。那時新白云機場已經(jīng)使用。那條機場路也只是名義上的機場路了,雖然走在機場路上,但那時我還沒見過廣州的機場。打算離開廣州的那一天,我請了個假,坐公交車把廣州游了一遍。當車駛過珠江電影制片廠時,我的心激動得“卟卟”地跳,小時候看過《大眾電影》《電影之窗》等一些雜志,很崇拜一些偶像明星。我望著珠影廠的大門,看有沒有我熟悉的電影明星踱出珠影廠的大門來,但沒看到一個人影出來,公交車就駛過去了。那時《大眾電影》里介紹一部電影《三家巷》,就是寫廣州的。
那天坐公交車坐過了頭,不記得坐幾號車返回貨運站了,我就招一輛摩的回來。然而我多年后重返廣州,再也找不到摩的了。
3
第一次接觸到茶道,是潮汕的工夫茶。潮汕的工夫茶必須三人對飲,很有點李白的詩句“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的那種意境。一套茶具,有茶座,有夾茶杯的夾子,要有一只稍大一些沏茶的陶瓷杯必須帶杯蓋,還要有三只小陶瓷杯。第一次把大茶杯里的頭套茶濾掉,然后再泡開水,蓋上杯蓋,手拿著泡茶的茶杯,拇指不緊不松地按住杯蓋,熟練地往三只小杯里均勻地繞著滴茶,動作要熟練,茶不能滴到杯外,大茶杯里的茶汁剛好滴滿三只小茶杯。喝完,再沖開水泡第二遍,依法泡制,真到把茶葉泡淡,然后把茶渣倒進茶座里。如果再想喝,就重新泡。
在廣州飲茶,比潮汕的工夫茶隨意。不一定規(guī)定三人,一個人也行,兩個人也行,再多幾個人也行,多人就多幾個茶杯嘛。茶杯也不必像潮汕工夫茶那般小小的茶杯,也不必是陶瓷,透明的玻璃杯也行,透明的玻璃杯更能透出茶的誘人的顏色。尤其是在工廠里的打工仔們,喝茶就更隨意了,一只大大的開水瓶,里面泡著茶葉,夠喝一天的了。
以前剛認識廣州,記得芳村是廣州的一個區(qū),后來撤了芳村區(qū),芳村屬荔灣區(qū)管轄,成為廣州真正意義上的村了。每當坐地鐵一號線路過芳村,地鐵自動播著芳村的站名,地鐵停了一會兒繼續(xù)跑,把曾經(jīng)的芳村區(qū)跑遠了,只留下芳村的“村”,不想?yún)s成為茶都,成為中國茶葉最大的集散地。
這一次去芳村,我直接走到朋友公司樓下的停車場,一輛大巴車已經(jīng)停在停車場上。停車場上停滿了小車。待人上大巴車,滿坐,大巴車就載著我們駛出茶都芳村,駛出廣州。這一天是2017年的十二月十四日,廣州上空多云,當車進入東莞境內(nèi),駛上虎門大橋,環(huán)眼四周,整個海面都是灰蒙蒙的。這或許是冬天的上午,在廣州和東莞陽光遲遲未到的緣故吧。但當大巴車駛進深圳,又艷陽高照了起來,深圳的摩天大廈籠罩在藍天之中。
我們是來參加“第15屆中國(深圳)國際茶產(chǎn)業(yè)博覽會”,當大巴車在停車場一停,我們走下車,已有一人揮著一面小旗等在那里,我們就跟他而去,他把我們引進深圳會展中心,里面已經(jīng)人山人海。深圳會展中心不是一般的大,它應(yīng)該和年輕的深圳成長速度成正比例。走在會館里面感覺,它不比廣州的琶洲會館小,更是一幅現(xiàn)代的氣派。偌大的深圳會展中心,里面已經(jīng)陳列來自中國各個地方的茶葉的檔口。這些茶葉的銷售總部大多在廣州的芳村,它們在芳村和中國的四面八方云集到這里,向深圳展示中國茶葉品種的五花八門。
朋友所在單位“江西茶商會”就在芳村,他在茶商會里任職,當然都少不了要參加這樣的活動。朋友不光掛著茶商會主任的職務(wù),對品茶和茶道還頗有研究。每當來參加類似的茶博會,一定會在展館里走走看看觀察,看到有好和新的茶,便順帶一點回去。每個檔口的茶幾上,都沏好幾杯好茶,那些紅袖添茶的姑娘,她們的衣著打扮、相貌和氣質(zhì),如茶一樣芳香著寬大的會館,成為靚麗的景色。
從外表上看,深圳的會展中心和廣州的會館中心,誰大誰小,是比較不出來的;走在里面,只憑記憶,也是比較不出來誰大誰小。只有一種感覺,都是大。如果要論個輸贏,可能是要用數(shù)據(jù)來比較了。
第一次參加茶博會,是在廣州的琶洲會館。琶洲會館我當然很熟悉了,第一次認識琶洲會館,當然不是茶博會,而是南國書香節(jié)。南國書香節(jié)上,琶洲會館中心里到處都是書海。不光在這里看到各種暢銷書,而且還看到那些暢銷書的作家,她們分別在各個區(qū)室里給她們的粉絲和讀者講課。
南國的書香節(jié),還舉行征文活動,高興的是,我的兩篇讀書心得的文章參加“書香羊城,閱讀筑夢”中都獲了獎。廣州購書中心獎給我好多的書籍,因為認識總部設(shè)在芳村的茶商會的朋友,參加了他們的好多場活動,愛上了茶,下書單時,我就下了一本品茶的書。
記得我參加一次活動,“首屆茶安高峰論壇暨廣東省茶葉質(zhì)量研究院成立大會”,廣州已經(jīng)把茶葉質(zhì)量提上日程了,而且還成立了茶質(zhì)量機構(gòu)。
4
茶是中國人最喜愛的飲品,沒有之一。作為中國人,大多是喜愛飲茶的,茶更是廣州人的至愛。走在廣州的早晨,廣州人起得很早,那些茶館和粥店的面前早已有人在排隊等候飯店開門。你很少聽到廣州人說吃早餐,他們說是飲早茶。廣州人的早餐已經(jīng)和茶分不開了,她們面前的餐桌上,不光擺上糕點和粥,還擺著一壺茶。
喝茶能去脂肪,走在廣州街頭的女人,她們身材苗條,當然不是刻意去健身房里鍛煉出來的,大概是多喝茶的緣故吧。
廣州吃貨們經(jīng)常逛的地方,往往會和茶扯上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廣州街巷里的飯店,大都夾雜著幾間茶館,打著各種的品牌,有的是從皇宮中流落到民間的“皇貢茶”,想到那些茶曾經(jīng)是皇帝專飲的,走在路上的人,早已饞得口水流,盡管廣州不是帝都,廣州人有口福,都能喝上皇帝飲的茶了。
不光地面上如此,地下吃街也是如此。天河又一城、花城匯的地下吃街等等數(shù)不盡數(shù)。不要說走進茶館,就是走進飯店,菜未上桌之前,先給你上來一壺茶。坐著慢慢地飲茶,觀著珠江邊的美景,觀賞著海心沙,你覺得廣州時時都泡在光與影的茶汁里。廣州塔把你引向未可知的炫幻里,廣州的夜里旋轉(zhuǎn)的是各種的茶色,茶汁茶味彌漫。
以前去逛白云山,去能仁寺。據(jù)說在戰(zhàn)爭的年代,孫中山去白云山視察據(jù)守在白云山的部隊時,就曾先在能仁寺用茶點。從茶汁里可以觀廣州,從平民百姓到偉人,他們都從廣州茶汁的歷史里長大的。但廣州人從何時開始愛茶,我卻無法考證。
不能考證,便無需去考證。只要是廣州人愛茶便是道理,也是明擺在那里的。
想到在白云山和紀念堂用茶的孫中山,偉人在歷史的茶汁中摧垮了一座腐朽的封建王朝,使中國走向了新生。每當我去越秀公園,看到五羊雕塑在叩問蒼天,去觀海樓,看到總理遺囑的石碑豎在蒼穹之下,歷史的茶汁在我眼眶里濕潤。想到越秀公園,就想到小時候,我買了幾本《花地》雜志,就是廣州出版的。當時的《花城》雜志上,有一篇名叫《越秀山之夜》的小說,作者名早已忘記了,但越秀山公園卻永遠印在我的腦海中,我認識越秀山,就從那時候開始,不想后來成為了現(xiàn)實。
越秀山上的老城墻默默無言,像擺著無數(shù)歷史的茶杯。
走在茶都芳村,每一位品茶人,只要想起廣州這座城市過往的歷史,覺得廣州就像一杯好茶越品越有味。
南方茶葉城、廣州茶葉城、廣州芳村茶葉市場、廣東土特產(chǎn)公司廣州茶葉城等等,把芳村打造成中國最大的茶葉市場。據(jù)說不要小看走在芳村街巷里的每一個人,他們手拿著手機好像無所事事,就是這樣的“走仔”,有可能一夜之間暴富,或者正在富得流油,他們把茶葉打造成財富神話。芳村大道上來來去去的車輛,都是滿載著財富,各地的茶葉財神,都沖著芳村而來。
初走進芳村的茶葉城,你一定會驚愕地張大嘴巴。中國最大的茶葉集散地該有多大?恐怕你未到芳村之前,是想象不出來的。芳村的街巷特有文化味,例如“古橋茶街”等等,茶葉協(xié)會有一個青年分會,它自己擁有一條茶葉街,每當看到這樣的情景,都使人咂嘴稱贊。走進一條小巷,見巷口標著“重慶巷”的小牌子,方才感覺,芳村也有很多是從外地來的,來這里做茶葉生意,來久了,自然就成了芳村人,而且把芳村的村巷當做自己的故鄉(xiāng)來命名。
在一間茶葉店前徘徊,見店前的盆景是一排小金竹,想到品茶人有竹一樣高風亮節(jié)的風格,茶商便忍不住踏進店門,里面會迎出一位笑意盈盈的紅袖添茶的女子。
各種品牌的茶都有自己的名字,你想到的,它們有,你想不到的,它們也有,而且富有詩意和禪意,表達了一種濃濃的茶文化氛圍。茶葉市場還帶動了茶家具市場,茶家具在茶葉城里也比比皆是。芳村打造了茶產(chǎn)業(yè)一條龍服務(wù)。
高樓大廈里裝的是茶葉,店里裝的也是茶葉,街街巷巷都是茶葉。
洞企石路就像一條旋轉(zhuǎn)的軸承,把芳村的茶葉城旋轉(zhuǎn)了起來,整個廣東,整個中國,乃至全世界的茶產(chǎn)業(yè)都跟著旋轉(zhuǎn)。你走在芳村的茶葉城、走在洞企石路上,你一定懷疑自己泡在一只巨大的茶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