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逸松活見風神——記國畫家黃堅
黃堅的家鄉(xiāng)是那山清水秀的廣西上林,雖然那山不過是丘陵地帶的地貌存在,與我的家鄉(xiāng)長白山的巍峨不可同日而語,但是,山不在高,大約下句就寬泛得有了哲學的意喻,有仙則靈是否可代之為有黃堅則行?
黃堅是霍春陽傳統(tǒng)繪畫研究會的研究員,我從他國畫中的一筆一墨中先知先覺了出來,這得益我對霍先生藝術特色曾經(jīng)的研究,這位中國畫壇上馳驅多年的業(yè)界宿將以其“在物欲膨脹、生態(tài)危機的異化威脅中重建著充滿自信的精神家園”的國畫大家“簡淡沖和、虛靜空靈”的文化追求和藝術風格,成了我審美過程中的依據(jù)范本和評價取向。
黃堅的花鳥畫創(chuàng)作是根于傳統(tǒng)的,我曾經(jīng)從他的某些畫作中嗅到了《芥子園》那些花朵、枝蔓的芳芬和古色古香,然而細細張目,卻感覺那一花一鳥,一石一樹篤定脫胎于大自然的植物學與動物學的基理。山清明,水透徹,花兒也恣意地狂放著。我斷定黃堅的作品已經(jīng)具有了筆墨厚重豪放,氣勢磅礴逼人,意態(tài)雄深縱橫、形象洗煉鮮明的獨特風格。但細品之,則不盡然。他的作品有“墨以破用而生韻,色以清用而無痕。輕拂軼于秾纖,有渾化脫化之妙;獵色難于水墨,有藏青藏綠之名”,如他的《獨俏一枝春》,一棵虬勁之樹,兩三枝杈枒顫顫巍巍,幾簇白梅星點于前后上下,裊裊婷婷。兩只白頭烏背小鳥相依偎著棲于枝頭,那造境主分明是要渲染著平和與安謐的影像與景色。這不多的勾點和涂染,將一個筆墨技藝的高端展示凸顯于斯,可見畫家的傳統(tǒng)藝術創(chuàng)作的激情和對藝術風格的勇敢挖掘。在此作的題款處,幾行娟秀的楷書記下:南朝盛弘之在荊州記載,陸凱與范曄是好友,陸在江南折一枝梅寄與長安范曄,報春之消息,并贈詩一首——折花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無所看,聊贈一枝春。后人遂以寄梅等抒對友人思念之情。這分明是文人畫的本質所在,惺惺相惜,書畫遙和。
黃堅的花鳥畫遵從“以淡寓濃,以簡寓繁,以疏寓茂,以輕寓重”的創(chuàng)作理念,加之自己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體悟,他的作品不求題材宏大,不重尺幅大小,下筆點染,一瘦竹、兩俏鳥、三冗花、四叢草,山間各物便躍然紙上,給人一派幽遠沉靜、古雅端莊之美。這樣的作品展卷畢見,如多花種的《花鳥四條屏》和《桃花香滿園》(桃花)《西子新妝》(荷花小鳥)《枝頭小鳥曉春意》(紅果小鳥)《只見其清方見竹品》(竹石)《唯有牡丹真國色》(牡丹)《珠榴雙燦》(石榴)《映葉乳茄濃黛抹》(茄子)等花卉精品,當然尚有《喜慶有余》(九魚圖)《秋趣》(松鼠)和葡萄、玉蘭花、柿子、菊花等的筆墨演繹。給人以筆力勁健、氣勢博森,偶用放逸松活之筆,最見風神;他的用墨清淡潤澤、元氣復現(xiàn)、氣韻生動;用色清新雋永,同時強調(diào)大小色塊與濃淡墨塊的對比,給人強烈的節(jié)奏感。
黃堅對小山水題材的創(chuàng)作也頗有成績,這些畫作多以淺山繁樹和花鳥動物為主體,“山本靜,水流則動;石本頑,樹活則靈。土無全形,石之巨細助其形”,加之鳥獸的隱現(xiàn),蟲蝶的飛掠,常有一派鳥語花香的勝景映放眼簾,至于那山石的莽蒼,澗溪的汩潺,樹木的森蔭,鳥獸的徜徉,這一幅幅壯觀的畫面,直抒出畫家對大自然的景物的摯愛和深邃的環(huán)境意識,更有高超的繪畫技藝的發(fā)揮和闡示。
作為畫家,黃堅可謂年輕有為,雖然他的畫筆老到而技法熟稔,業(yè)內(nèi)段位可見高聳,但其仍舊兢兢于筆墨紙硯。黃堅認為:藝術本身是一種創(chuàng)造性活動,而藝術作品的創(chuàng)造過程就是把客觀真實化為主觀表現(xiàn),表現(xiàn)出藝術家的個性情感。這正是中國傳統(tǒng)國畫的特性之一。
黃堅在藝術之路上亦步亦趨,我們則為他鼓與呼,就像戰(zhàn)場上那強烈的
噪鬧與吶喊。